第35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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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啊？”
傅銘指了指她的手機：“用你的。”
“拍什麽照啊？”程姣摸了兩次才摸到自己的手機,還是懵，“為什麽要用我的？”
傅銘站在她邊上，又考慮了一下角度,最後單膝蹲了下來,語氣平靜：“如果你能接受我沒有美顏相機的話。”
“不了,那還是算了。”程姣點開美顏相機，舉了個俯視視角,“這樣可以嗎？”
傅銘：“隨你。”
“哦。”程姣將頭悄悄往傅銘那邊歪了些，按下拍攝鍵,合照就拍好了。
她收起來仔細看了看,心臟小小地酥麻了一下。
這張合照，她喜歡極了。
傅銘沒有像往常一樣冷著臉,眼神暖暖的,透著和煦的柔光，跟只大金毛似的,蹭在自己邊上。
浪漫的氣氛裏，程姣想到了很久前的一個梗——愛她就做她的狗。
呸，你為什麽這麽破壞氣氛啊電競蘇妲己！
“傳給我吧。”傅銘說。
程姣老老實實點了發送：“你要幹什麽？”
“發微博。”傅銘言簡意賅。
“啊？”這次不是程姣一個人了，是整個訓練室異口同聲地驚訝。
“傳給我吧。”
“等等等等一下,你要發微博的話,重新拍一張啊……”
她有私心,剛剛那張圖，只能她一個人看。
就算是狗，那也是她一個人的狗。
整理好衣服,又在相機裏找了個可愛的小兔子特效，程姣起身拉著傅銘又照了一張——除了能辨認出誰是誰，表情和眼神都看不清的合照。
“好了，你傳吧。”她說。
傅銘還在查看照片，但程姣卻覺得有點兒不大對勁了，按照平時，傅銘如果要說一些類似“和我合照吧”“如果你能接受我沒有美顏相機的話”這種比較可愛的話，語氣都會溫柔許多，或者說會因為是和她說話，刻意把語調放緩。
但今天沒有。
從事情發生的開始，到現在，他都是冷靜的，異常冷靜的，仿佛一個處變不驚的老熟公關，看著眼前這些不入流的把戲。
在程姣思索間，傅銘已經把這張可愛的合照傳上了微博，並且附上文字。
MG丶FuMing：【不缺合照。[圖片]】
簡單四個字，把程姣幹幹凈凈地摘開了。
程姣迅速趕往微博現場，眼見著評論激增。
【官宣？？？？？？？】
【銘妖鎖了！！！】
【我嗑到真的了？】
【所以和許驚然在一起還是和傅銘在一起有什麽不同嗎？所有人都盼著LPL奪冠，她只想談戀愛[微笑]】
傅銘在最後這條評論下面回覆：【她想和誰合照就和誰合照，想和誰談戀愛就和誰談戀愛。】
小雨哥一拍桌：“傅銘說的對，咱們妖妖姐想幹嘛就幹嘛，輸了比賽又不是一個人的鍋，憑什麽挨他們罵啊！”
“我先合照一張。”大川站在程姣邊上，“速速請美顏老祖出來，我想要個貓咪的特效。”
五分鐘以後。
是你雨哥：【真不缺合照。[圖片]】
陸大川川川川：【下路作為MG的顏值擔當，必須擁有姓名。[圖片]】
MG丶LiJue：【噴子們到財務部結一下工資，閉麥吧[圖片]】
文字和那些嘻嘻笑著的合照燙進了程姣的五臟六腑，她用力吸了吸鼻子，不想說謝謝，不想讓自己看上去很感動，因為他們之間不需要這樣的距離。
在某種時刻，MG於程姣而言，已經是另一個家了。
有她喜歡的人，還有她像哥哥一樣的隊友們。
任衡幾乎是小跑著進來的，說話的時候還帶著喘息：“這個事情吧，查的清清楚楚了！”
程姣給他遞了杯水：“不著急。”
咕咚咕咚喝完以後，任衡拉了他的專屬小椅子過來：“我和林教練一起去查的，我這邊的消息是這樣，最原始的圖片是PAI場館的一個工作人員拍的，發在了一個群裏，不過估計很快意識到影響不好所以撤回了。但是很多人都保存了，接著是幾個營銷號準備發個假瓜吸引視線，如果是這樣也沒什麽大不了。”
任衡起身給自己續杯，邊走邊說：“重點是有人帶節奏，就是傅銘說的那個蘇曉泓，她在的那個‘一城娛樂公司’。營銷號們最開始發的標題是疑似戀愛，就是這個公司聯系改成‘程姣約會許驚然’，這樣一寫，首當其沖的肯定是姣姣，他許驚然就不粘鍋了，粉絲也好洗。”
“那阿雙？”程姣問。
“這個就是林教練調查出來的了，”任衡說，“他和PAI經理關系好，阿雙簽的就是一城娛樂，她應該是出了些力的，想把許驚然撇出來，再把你推進去。”
程姣撐著額頭擋住視線：“扶著哀家，哀家眼裏見不得這些臟東西。”
“咱們圈子現在怎麽變成這樣了！”李覺扼腕痛惜。
任衡也跟著嘆了口氣：“我讓公關部門發公告吧。”
“不能再發了。”傅銘說。
程姣本來就是女選手，一次又一次發這種澄清緋聞的公告實在太影響形象。
“不是什麽大事，不用發公告了。”程姣也躁的慌，迫切地想結束這件事，然後和傅銘說說話，她坐下來，有些自暴自棄般地雙擊直播軟件，“行吧，許驚然不來我來。”
傅銘抓著她的手腕：“我有話和你說。”
也許是一直都浮著的情緒終於泊岸，程姣妥實松了口氣。
有話說是好的，最怕就是沒話說。
傅銘把天臺門開了，看一眼以後又重新關上，大中午的，太熱。
下樓時，三個人影急速躥過，程姣繃著嘴角笑，暗想大川他們偷聽墻角也太不專業了。
“就在這兒說吧。”程姣在三樓拐角處拉住傅銘的衣角。
傅銘表情平歇，依舊冷靜，就是下垂的眼角掠出幾分少年氣，出賣了他不安的情緒。
程姣垂眸：“是不是因為許驚然的事情覺得煩了。”
“有一點。”傅銘嘆了口氣，面對程姣的時候，他沒辦法不斂住情緒，“我不是生你的氣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程姣說，“你最多心裏悄悄生一點氣，但是從來不說我。”
傅銘一楞，隨之悶聲一笑：“你真是……”
“可愛。”程姣抿著唇，踮起腳大膽在傅銘嘴角點了點，“你在想什麽，我能猜到五六分，那天晚上我是喝醉了，但是我——”
她敲了敲太陽穴：“直覺很準的。”
傅銘望向她眼中，那抹溢彩流光攝著清亮和盈盈波光，一點沒有迷茫和猶豫。
她太勇敢，讓傅銘長久以來習慣守護她的那顆心也想要破繭而出，越過所有蔓延在年歲裏盤根錯節的思念和小心翼翼，恣意綻放。
“程姣，我……”
程姣拽住他的衣角打斷：“我能回去直播嗎？”她半彎著眼睛，“我冷靜下來了，還是覺得直播應該開一開。”
她知道傅銘想說什麽，但是她不想傅銘現在說出來。
憑什麽她本該擁有的告白和喜歡，要成為外界輿論導向的犧牲品。
她要傅銘自己想清楚了，或者某一天突然興起了，決定了，在某個時刻覺得“我和程姣該在一起了”“我現在就想和她在一起”，再認認真真地說出來。
而不是為了抵消現在加之於她身上的所有流言蜚語。
她盯著傅銘的眼睛。午後的陽光熱烈，就算曬不到拐角裏，也盡力撒著抹金亮，傅銘將她額前幾根撇出來的頭發撥到一邊，輕聲說：“走吧，我陪你一起。”
“等下。”程姣用力咳了咳，故意大聲道，“我們回去吧！”
果不其然，樓梯上起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，她捂著嘴笑了好久，抓著傅銘的手腕，往樓下跑。
進訓練室的時候，其餘三人小學生般端正地坐在電競椅上，屏幕都是同款，英雄聯盟客戶端界面。
就是主頁，沒有在排隊也沒有在聊天。
“我準備開個直播老鐵們。”程姣憋著笑，沒戳穿他們。
見傅銘把電競椅踢到程姣邊上以後，小雨哥也把電競椅推過來：“來來來，一起播啊。”
小雨哥望著視頻調整框：“你們倆能不能稍微讓點兒，我電競椅放不下了。”
“坐哥腿上。”大川一拍。
“滾！”
最後小雨哥還是擠在了大川的電競椅上，一個支著下巴，一個盤著腿，李覺則搶了任衡的小椅子，在傅銘後面伸著脖子。
“我開了。”程姣打開直播間。
等了約莫兩分鐘，大批觀眾就湧進來。
[這個攝像頭是什麽情況！]
[五人直播？]
[真有臉開直播啊]
“房管幹活，罵我的直接封了。”程姣把直播間名字改了改——
在線洗白。
“短暫的假性喪偶期過去，春暖花開的日子裏，我們迎來了繁殖的季節，所以本妲己又一次被急於找對象的人們掛在了城門上——”程姣咳了咳，接過傅銘遞來的水杯，潤了潤喉，“要錄屏的可以開始了，我不保持沈默，句句都是呈堂證供。”
大川鼓掌：“說的好！”
程姣按住他：“克制一點，待會再吹，我才醞釀了個開頭。”
[哈哈哈哈哈哈MG到底是什麽沙雕隊伍啊]
[前排兜售瓜子、荷蘭豆、薯片、可樂……]
“看到這個標題你們也應該明白我要說什麽吧。”程姣作勢要開始。
李覺拍了拍她的肩：“說慢一點，你這個月直播時長還不夠。”
“……”程姣按住自己想揍李覺的爪子，“覺覺，你這樣讓我顯得很卑微……”
[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求你快點開始好吧]
[做什麽不好做鴿子，學什麽不好學咕咕，活該吧]
[戲是真的多：）]
[真是顆老鼠屎，電競圈都被帶成什麽樣了]
[房管幹活！]
[妖妖姐在線作法——惡靈退散！]
“你這個惡靈退散還行，下次我考慮一下要不要寫進電競聖經裏，”程姣往後一坐，大佬似的把手擱在電競椅兩邊扶手上，“我開始說了，有關部門註意，燈光話筒都準備一下。”
作者有話要說：祝看文的小可愛們，天天開心！
感謝：讀者“鹽酸”,灌溉營養液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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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哦。”程姣將頭悄悄往傅銘那邊歪了些，按下拍攝鍵,合照就拍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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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傳給我吧。”
“等等等等一下,你要發微博的話,重新拍一張啊……”
她有私心,剛剛那張圖，只能她一個人看。
就算是狗，那也是她一個人的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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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了，你傳吧。”她說。
傅銘還在查看照片，但程姣卻覺得有點兒不大對勁了，按照平時，傅銘如果要說一些類似“和我合照吧”“如果你能接受我沒有美顏相機的話”這種比較可愛的話，語氣都會溫柔許多，或者說會因為是和她說話，刻意把語調放緩。
但今天沒有。
從事情發生的開始，到現在，他都是冷靜的，異常冷靜的，仿佛一個處變不驚的老熟公關，看著眼前這些不入流的把戲。
在程姣思索間，傅銘已經把這張可愛的合照傳上了微博，並且附上文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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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姣迅速趕往微博現場，眼見著評論激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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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分鐘以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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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某種時刻，MG於程姣而言，已經是另一個家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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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姣給他遞了杯水：“不著急。”
咕咚咕咚喝完以後，任衡拉了他的專屬小椅子過來：“我和林教練一起去查的，我這邊的消息是這樣，最原始的圖片是PAI場館的一個工作人員拍的，發在了一個群裏，不過估計很快意識到影響不好所以撤回了。但是很多人都保存了，接著是幾個營銷號準備發個假瓜吸引視線，如果是這樣也沒什麽大不了。”
任衡起身給自己續杯，邊走邊說：“重點是有人帶節奏，就是傅銘說的那個蘇曉泓，她在的那個‘一城娛樂公司’。營銷號們最開始發的標題是疑似戀愛，就是這個公司聯系改成‘程姣約會許驚然’，這樣一寫，首當其沖的肯定是姣姣，他許驚然就不粘鍋了，粉絲也好洗。”
“那阿雙？”程姣問。
“這個就是林教練調查出來的了，”任衡說，“他和PAI經理關系好，阿雙簽的就是一城娛樂，她應該是出了些力的，想把許驚然撇出來，再把你推進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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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能再發了。”傅銘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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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樓時，三個人影急速躥過，程姣繃著嘴角笑，暗想大川他們偷聽墻角也太不專業了。
“就在這兒說吧。”程姣在三樓拐角處拉住傅銘的衣角。
傅銘表情平歇，依舊冷靜，就是下垂的眼角掠出幾分少年氣，出賣了他不安的情緒。
程姣垂眸：“是不是因為許驚然的事情覺得煩了。”
“有一點。”傅銘嘆了口氣，面對程姣的時候，他沒辦法不斂住情緒，“我不是生你的氣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程姣說，“你最多心裏悄悄生一點氣，但是從來不說我。”
傅銘一楞，隨之悶聲一笑：“你真是……”
“可愛。”程姣抿著唇，踮起腳大膽在傅銘嘴角點了點，“你在想什麽，我能猜到五六分，那天晚上我是喝醉了，但是我——”
她敲了敲太陽穴：“直覺很準的。”
傅銘望向她眼中，那抹溢彩流光攝著清亮和盈盈波光，一點沒有迷茫和猶豫。
她太勇敢，讓傅銘長久以來習慣守護她的那顆心也想要破繭而出，越過所有蔓延在年歲裏盤根錯節的思念和小心翼翼，恣意綻放。
“程姣，我……”
程姣拽住他的衣角打斷：“我能回去直播嗎？”她半彎著眼睛，“我冷靜下來了，還是覺得直播應該開一開。”
她知道傅銘想說什麽，但是她不想傅銘現在說出來。
憑什麽她本該擁有的告白和喜歡，要成為外界輿論導向的犧牲品。
她要傅銘自己想清楚了，或者某一天突然興起了，決定了，在某個時刻覺得“我和程姣該在一起了”“我現在就想和她在一起”，再認認真真地說出來。
而不是為了抵消現在加之於她身上的所有流言蜚語。
她盯著傅銘的眼睛。午後的陽光熱烈，就算曬不到拐角裏，也盡力撒著抹金亮，傅銘將她額前幾根撇出來的頭發撥到一邊，輕聲說：“走吧，我陪你一起。”
“等下。”程姣用力咳了咳，故意大聲道，“我們回去吧！”
果不其然，樓梯上起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，她捂著嘴笑了好久，抓著傅銘的手腕，往樓下跑。
進訓練室的時候，其餘三人小學生般端正地坐在電競椅上，屏幕都是同款，英雄聯盟客戶端界面。
就是主頁，沒有在排隊也沒有在聊天。
“我準備開個直播老鐵們。”程姣憋著笑，沒戳穿他們。
見傅銘把電競椅踢到程姣邊上以後，小雨哥也把電競椅推過來：“來來來，一起播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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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坐哥腿上。”大川一拍。
“滾！”
最後小雨哥還是擠在了大川的電競椅上，一個支著下巴，一個盤著腿，李覺則搶了任衡的小椅子，在傅銘後面伸著脖子。
“我開了。”程姣打開直播間。
等了約莫兩分鐘，大批觀眾就湧進來。
[這個攝像頭是什麽情況！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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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線洗白。
“短暫的假性喪偶期過去，春暖花開的日子裏，我們迎來了繁殖的季節，所以本妲己又一次被急於找對象的人們掛在了城門上——”程姣咳了咳，接過傅銘遞來的水杯，潤了潤喉，“要錄屏的可以開始了，我不保持沈默，句句都是呈堂證供。”
大川鼓掌：“說的好！”
程姣按住他：“克制一點，待會再吹，我才醞釀了個開頭。”
[哈哈哈哈哈哈MG到底是什麽沙雕隊伍啊]
[前排兜售瓜子、荷蘭豆、薯片、可樂……]
“看到這個標題你們也應該明白我要說什麽吧。”程姣作勢要開始。
李覺拍了拍她的肩：“說慢一點，你這個月直播時長還不夠。”
“……”程姣按住自己想揍李覺的爪子，“覺覺，你這樣讓我顯得很卑微……”
[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求你快點開始好吧]
[做什麽不好做鴿子，學什麽不好學咕咕，活該吧]
[戲是真的多：）]
[真是顆老鼠屎，電競圈都被帶成什麽樣了]
[房管幹活！]
[妖妖姐在線作法——惡靈退散！]
“你這個惡靈退散還行，下次我考慮一下要不要寫進電競聖經裏，”程姣往後一坐，大佬似的把手擱在電競椅兩邊扶手上，“我開始說了，有關部門註意，燈光話筒都準備一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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